注:原文发布于2020年初的知乎
中国的网络管理体系比美国强得多。美国统治阶层在互联网时代玩脱了。
美国政治体制会制造出持续不断的群众运动。这是因为每次选举都要大规模动员群众,而两党制又特别容易导致明确的敌我对峙。当然了,群众运动的方式是文的而不是武的。在网络时代之前,由于媒介是报纸电视,群众比较难以发声,建制派可以控制群众内斗的烈度。但网络时代的兴起正好和美国取得冷战胜利重合。那时候美国建制派自信过头,真的大意了,导致网络的很大一部分控制权落入信息科技新贵之手。这些科技新贵政治能力不太行,有的还有一些不现实的理想主义。结果就是没有人对互联网言论承担政治上的总责任。
发展到现在,就是网络舆情的失控,以及由此导致的内部政治撕裂和严重意识形态斗争。标志性事件:1.特朗普在2015-2016年掀翻共和党建制派,2.特朗普2016年击败民主党建制派,3.2017年开始至今,相当高比例的美国人接受了俄国人帮助特朗普当选的阴谋论,4.2020年初看起来桑德斯有可能掀翻民主党建制派。这四件事与网络对群众内斗的强力鼓动性和组织性密不可分(这在美国算是共识了)。
由上面时间表可见,从建制派角度看,网络舆情的爆发式失控来得很猛很快。2015前很多美国精英还觉得网络自由没有啥问题是大好事,四五年时间内情况就全变了,两党建制派恐怕都慌了。最近两年很多智库开始心急火燎地讨论网络自由的害处,美国国会和主流媒体也给脸书施加巨大政治压力。我观察美国网络言论十余年,眼睁睁看着从小布什到奥巴马再到特朗普时期美国网络舆论的急剧恶质化,感慨良多。由于美国网络的全球性,网络舆情的失控像传染病一样感染了全球。
除了中国。
在90年代后期那个泰山压顶风雨如晦的年代,他顶着螳臂挡车钉果冻于墙(克林顿语)的耻笑,冒天下之大不韪,坚决地开始大规模建墙和审核的基础工作。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是对的。中国不仅保住了本国网络信息产业的发展,而且大体上在政治上驯服了网络这头克苏鲁,使得它既可以为人民服务又不至于兴风作浪。
如今,好奇心强的网民可以翻墙(并不难),这保证了中国信息不闭塞。多数人则在墙里岁月静好,保证了人心安定团结一致奔小康。反观美国,很大一部分鉴别力不行的人被动卷入思想大斗争,本来就不太清醒的头脑被完全搅乱了。而聪明又好奇的人则往往误以为网络很开放他们的信息不闭塞。他们错了,他们看不到中国网络。别说什么他们不懂中文。既然他们知道世界网络分裂为美国主导和中国主导两大块,为何不组织大规模的翻译组翻译中文网络内容?还不是自以为没有墙拦着就表明他们的信息自由开放了。没想到网墙的不存在导致了美国聪明人心墙的存在。
在网络世界,他们才是蛮夷,而我们有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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