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前,全球地缘政治热点频发,从欧洲到中东再到亚太,地区局势错综复杂,全球地缘政治面临诸多不确定因素。尽管不同地区的地缘政治格局呈现不同特点,地区冲突各有不同具体原因,但究其根源,霸权思维和强权政治难辞其咎。由广大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构成的“全球南方”群体性崛起,在国际政治经济事务中发出越来越大的声音,为全球地缘政治格局走向良性循环带来新的曙光。作为维护世界与地区和平的重要稳定力量,中国与“全球南方”广大成员携手并进,不断推进全球安全治理,为国际社会探索标本兼治的地缘政治脱困之道。
【关键词】地缘政治 美欧同盟 “全球南方” 全球安全治理
【中图分类号】D815 【文献标识码】A
当前,全球地缘政治冲突不断、热点频发,给世界与地区和平蒙上厚重的阴影。而特朗普再度执政后的美国可能发生重大政策转向,又给全球地缘政治格局演进带来新的不确定性。由此提出了以下问题:如何理解当前地区乱局中的全球地缘政治现状?全球地缘政治又将呈现何种发展趋势?在这一趋势中,是否蕴含全球地缘政治脱困的希望?
阵营对抗阴影下的欧洲地缘政治困局
当前全球最令人瞩目的地缘政治热点当属乌克兰危机。2013年底至2014年初,随着乌克兰与欧盟签订联系国协定,俄乌两国围绕克里米亚及乌克兰东部领土的争端激化。2022年2月,俄罗斯对乌克兰发起特别军事行动,冲突进一步大幅升级,至今已持续近三年,战事陷入胶着状态。虽然俄罗斯控制了乌克兰东部大片领土,大体仍处于战略进攻态势,但是乌克兰依靠西方军事经济援助一直顽强抵抗。尽管双方早在2022年3月即已表达和谈意愿,但在领土争端、北约东扩等问题上彼此分歧巨大,和谈始终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战场上规模空前的人力、物力、财力消耗给俄乌双方都造成了巨大压力,双方均已呈现疲态。然而,双方都不愿做出重大让步结束这场冲突。俄罗斯坚持维护自身地缘安全利益,不仅要求乌克兰承诺不加入北约,而且不愿放弃已取得的领土等主要战果。乌克兰在领土问题上态度同样强硬,至今仍未表现出明显的妥协意愿。当前,乌克兰危机在某种程度上已陷入恶性循环。即冲突越持久,双方的损失就越大,而损失越大,双方就越难以做出妥协。在任何一方看来,一旦做出妥协,很可能意味着前期的投入和牺牲血本无归。
在地缘政治中,乌克兰危机属于典型的安全困境,即双方都将对方的安全利益诉求视作对己方安全利益的损害,从而难以达成妥协,最终的结果是双方都更不安全。当今欧洲的地缘政治困局正是这种安全困境长期发酵酿成的恶果。追根溯源,这种安全困境源于少数国家顽固坚持阵营对抗的冷战思维,极力打造排他性小圈子,为追求自身的绝对安全,不惜牺牲别国的安全,将自身的安全利益凌驾于别国安全利益之上。乌克兰危机表面上是俄乌两国之间的冲突,深层次实为俄罗斯与北约的阵营对抗。
20世纪90年代以来,曾是冷战阵营对抗工具的北约不仅没有随着冷战结束解散,反而不断扩大成员范围。到2004年,冷战结束后仅十余年,北约成员即已囊括从波罗的海到黑海广大区域的众多中东欧国家,俄罗斯的地缘安全空间受到严重挤压。在瑞典于2024年3月加入北约后,其成员已由冷战结束时的16国增至32国,数量翻了整整一番。与此同时,为强化协调作战能力,北约军事演习规模不断扩大。2024年1月至5月,北约举行“坚定捍卫者2024”大规模军事演习。此次军演为不同范围内不同时间的系列演习,历时长达四个月,参演部队来自全部32个成员国,兵力达9万多人,参演装备包括航空母舰、驱逐舰等50多艘舰船,100多架战斗机、直升机、无人机,以及1100多辆作战车辆。这是冷战结束以来北约举行的最大规模军演,仅次于1988年参演兵力12.5万人的“重返德国”演习。
无论是扩大成员范围,还是强化协调作战能力,北约的针对目标都显而易见。尽管冷战早已结束,但冷战思维却从未退出历史舞台。受此影响,冷战期间欧洲东西方阵营对抗逐渐演变为当今北约与俄罗斯的阵营对抗。乌克兰危机正是地缘政治格局阵营化的直接后果。而这场危机旷日持久,反过来又导致北约与俄罗斯的阵营对抗进一步趋于激化,由此形成难以破解的地缘政治困局。
进入2025年,随着美国政府更迭,全球地缘政治格局面临更多不确定性。根据特朗普以往的政策表现及其近期言论来看,在涉及地缘政治的重大问题上,美国可能出现较大幅度政策转向,尤其体现在乌克兰危机。乌克兰危机于2022年2月升级为全面武装冲突后,特朗普多次表示,如果他是总统,这场冲突就不会发生。在2024年竞选总统期间,特朗普多次表示自己当选后可在24小时内结束冲突。2025年1月初,特朗普的表态相比以往略显务实,表示希望在六个月内结束冲突。尽管特朗普的表态不断有所变动,但基本可以确定的是,他对于乌克兰危机的基本判断至少包括以下两点:其一,这场危机本应避免而且可以避免;其二,美国不应投入过多军事和经济资源援助乌克兰。
基于这样的基本判断,自2024年11月胜选以来,特朗普不断向乌克兰发出信号,要求其尽快与俄罗斯启动和谈。鉴于美国的军事与经济援助对于乌克兰支撑与俄罗斯的长期对抗至关重要,美国的态度转变对乌克兰危机走势可能产生较大影响。就此而言,俄乌双方在2025年走向谈判桌的可能性大幅增加。然而,由于俄乌双方在领土主权、安全保障等核心问题上存在较大分歧,而北约的众多欧洲成员对乌克兰危机所持立场与特朗普政府也有较大不同,乌克兰危机如特朗普所期待的那样迅速结束难度甚大。
即便俄乌双方最终达成停火协议,俄罗斯与北约之间的地缘政治困局也难以在短期内得到根本解决。无论乌克兰局势后续如何发展,北约的存在会继续被俄罗斯视作如芒在背的安全威胁,而出于对俄罗斯的历史记忆与现实防范,波罗的海国家和波兰等国在内的欧洲国家也会继续期望强化北约的军事同盟体系。基于安全困境的地缘政治结构性矛盾很难因为特朗普等个别政治人物的主观意愿发生根本性转变。
美欧同盟新变数与欧洲战略自主倾向
近十多年来,欧洲国家饱受经济发展不平衡、难民危机、右翼民粹势力抬头等诸多问题困扰,欧洲一体化进程因此受阻,欧盟及欧洲各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影响力也受到制约。乌克兰危机不仅导致欧洲能源价格和经济运行成本高企,而且使其面临冷战结束以来最严重的地缘政治挑战。与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不同,对欧洲国家而言,乌克兰危机就是家门口的地缘政治威胁。特朗普开始第二个总统任期后,如果美国在乌克兰危机中的立场大幅转向,势必使欧洲国家深刻认识到,在安全问题上过度依赖美国存在巨大风险,加速推进战略自主很可能成为欧洲国家的无奈选择。
更令欧洲国家乃至全世界瞠目结舌的是,自2024年11月以来,特朗普多次表达将丹麦属地格陵兰岛并入美国的强烈意愿,这是近百年来美国政治领导人首次明确将领土扩张作为外交政策目标,也是二战结束以来欧洲国家领土主权首次面对来自美国的直接威胁。如果特朗普开启第二个总统任期后将相关言论付诸实施,那就意味着“美国优先”进入一个新阶段,之前可能更多地表现为反对美国承担过多同盟义务,之后则转变为美国要从盟友身上获取包括但不限于领土权益的更多利益。倘若这一切成为事实,美欧同盟关系很可能出现重大变化。
为应对来自特朗普“美国优先”的挑战,欧洲国家可能不得不在外交、经济和军事上逐步加强自主能力建设。在外交方面,欧洲国家可能更加注重推行独立的外交政策,积极与非西方大国开展对话与合作。在经济方面,欧洲国家可能强化财政与金融政策协调,谋划关键产业战略布局,提升各国经济抗风险能力。在军事方面,欧洲国家可能被迫加大国防投入,加强自身军事力量建设,减少对美国军事保护的过度依赖。不过,欧洲国家推进战略自主将是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受制于各国国内政局变化、各国之间利益协调、美国干预等诸多内外挑战,收获显着成效尚需时日。
传统安全问题与非传统安全问题交织的中东乱局
除乌克兰危机外,另一广受全球瞩目的地缘政治热点当属中东局势。乌克兰危机主要涉及国家间冲突,属于传统安全问题。相比之下,中东局势不仅涉及国家间的安全利益冲突,也涉及国家、非政府武装组织及宗教派别之间的冲突,其中既有国家间领土争端等传统安全问题,又有恐怖主义和难民等非传统安全问题,两者相互交织,地区局势更显错综复杂。
本轮中东局势激化始于2023年10月爆发的新一轮巴以冲突。一年多来,以色列在加沙地带对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展开大规模军事行动,造成数以万计的平民伤亡和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在加沙地带之外,以色列又对黎巴嫩真主党发起军事行动,冲突蔓延至黎巴嫩。与此同时,以色列和伊朗及也门胡塞武装之间也使用导弹和无人机进行相互袭击。美国和英国以维护红海航行安全为由,多次对也门胡塞武装发起空袭。随着战火不断外溢,以色列与哈马斯的冲突逐渐演化为以色列及其西方伙伴与中东“抵抗之弧”的对抗。尽管伊朗在本轮与以色列的对抗中居于下风,影响力受到一定削弱,但以色列无力将伊朗变成叙利亚第二,以色列与伊朗之间的对抗态势仍将持续。尽管各方势力有消有长,但中东地缘政治冲突的长期化态势很难扭转。
2025年1月15日,以色列和哈马斯达成停火协议,中东和平显露一线生机。不过,双方之间规模与力度空前的武装冲突即使告一段落,受制于基础设施受损严重、重建资金短缺、以色列加以限制等诸多问题,冲突地区的战后重建工作也必然面临巨大困难。更为严重的是,长期武装冲突引发的矛盾和仇恨难以彻底化解,未来再次爆发冲突的风险始终存在,稍有风吹草动可能就重燃战火。特朗普再度执政后,美国可能进一步加大对以色列的支持力度,以色列在军事上的优势也可能更为凸显,但国际社会对其施加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在乌克兰,特朗普再度执政后的美国可能只是与欧洲国家分歧加剧。相比之下,在中东,美国与国际社会大多数成员可能分歧加剧。
在巴以冲突之外,叙利亚乱局再起,导致中东地缘政治格局又添新变数。2024年11月下旬,叙利亚反政府武装“沙姆解放阵线”发动闪电攻势。碍于地区武装冲突的牵制,俄罗斯和伊朗均未能及时给予阿萨德政权有力支持,导致其在短短十来天内即宣告终结。延续半个多世纪的阿萨德政权终结后,叙利亚国内呈现群龙无首的混乱局面。在美国、土耳其、以色列等外部势力的插足干预下,各政治派别之间的矛盾依然尖锐,再次爆发武装冲突的可能性短期内难以根除。除直接终结阿萨德政权的“沙姆解放阵线”外,土耳其支持的“叙利亚国民军”和美国支持的库尔德武装“叙利亚民主军”是当前叙利亚国内的主要武装派别。2025年1月6日,“叙利亚国民军”与“叙利亚民主军”在叙利亚北部军事重镇曼比季爆发冲突,导致上百人丧生。1月10日,土耳其外交部长费丹表示,清除叙利亚境内“恐怖主义势力”是2025年土耳其的首要任务。土耳其方面表示,已向美国传达明确立场,敦促美方重新评估其与叙利亚库尔德武装的合作。当前的叙利亚就是整个中东乱局的缩影,内部各派势力及其外部支持者各怀异志、冲突不断,传统安全问题和非传统安全问题同时凸显,地缘政治脱困难上加难。
“小多边”合作搅动下的亚太地缘政治
相比欧洲和中东,亚太地区尽管免于战乱之苦,但也并不太平。近四年来,秉持“联盟是美国在全世界力量的倍增器”这一理念,以所谓共同价值观为纽带,拜登政府大搞价值观外交、大打同盟牌,在美日、美韩、美澳等双边军事同盟基础上,不断以“小多边”合作搅动亚太地缘政治格局。从2021年初到2024年底,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对话”机制(QUAD)多次举行领导人峰会并发表联合声明,宣称将全面推进军事、经贸、科技、非传统安全等领域合作,屡屡重申要维护“自由和开放的印太秩序”。2024年9月,“四方安全对话”机制领导人峰会宣布将举行海上联合巡航行动。2024年10月,美日澳印在印度启动为期11天的“马拉巴尔-2024”海上联合演习。从联合巡航到联合演习,所谓联合的背后其实是党同伐异、阵营对抗。“四方安全对话”机制青睐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对话,更没有给亚太地区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安全。
在“小多边”理念的指引下,拜登政府不惜损害国际核不扩散努力。2021年9月,美英澳三国宣布成立“奥库斯”(AUKUS)联盟,澳大利亚将在美英支持下获取核潜艇制造技术。此举引发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国的强烈不安,危及东南亚地区无核化前景与安全形势。在东北亚地区,拜登政府力推美日韩三边军事合作迈向机制化。2023年8月,美日韩领导人举行戴维营峰会,这是三国首次在多边国际会议以外场合专程举行领导人峰会。在美国主导下,美日韩三边军事合作呈强化态势,多领域三边联合军演定期举行,导弹预警信息共享体系于2023年12月正式启动。尽管亚太地区尚未出现类似北约的大型多边军事同盟,但美国主导的各种“小多边”合作机制同样形成了地缘政治格局中的不稳定因素。值得注意的是,相比北约,美国主导的亚太“小多边”机制更强调军事合作和经济技术合作的齐头并进。2024年10月,美国驻日大使拉姆·伊曼纽尔在《华尔街日报》发文,呼吁建立“经济北约”对抗中国。事实上,美国为维护其在高端产业链和高新技术领域的优势地位,近年来一直在推进战略产业和尖端技术领域的排他性合作。在此背景下,亚太地缘政治风险有外溢至经济技术领域的趋势。
不过,与欧洲类似,在亚太地区,特朗普再度入主白宫后,美国与其盟友的关系也存在较大变数,美国主导的“小多边”合作可能呈现更多的不确定性。2024年10月,特朗普在芝加哥经济俱乐部的演讲中抛出“韩国提款机论”,认为韩国是一台“赚钱机器”,每年应为驻韩美军支付100亿美元费用。这种论调几乎等同于将驻韩美军视作“雇佣军”,将美韩同盟视作美国对韩国的单方面恩赐,自然无法被韩国方面接受。特朗普的这一外交政策理念并不仅限于针对韩国,对日本等其他亚太盟友也是如此。倘若他再度上任后将相关理念付诸实践,美国与日韩等亚太盟友之间必然出现更多矛盾与分歧。就此而言,中国与亚太周边国家的关系可能获得新的发展空间与机遇。与此同时,从南海到台湾海峡,特朗普再度执政后的美国也可能加大对中国国家主权的挑衅力度,以此作为对华实施讹诈、牵制发展的筹码。对此,中方需向特朗普政府释放明确的信号,即中国绝不会拿事关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的核心利益问题讨价还价,美方若执意挑衅,定将得不偿失。
严重受损的国际组织权威与协调能力
联合国作为全球最具普遍性的国际组织,在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全方面肩负着重要使命。自成立以来的近八十年里,尽管在运作中有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但联合国以安理会为核心的安全治理机制对于制止冲突、维持和平仍然起到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然而,与全球地缘政治风险高企、冲突不断相对应的是,以联合国为代表的国际组织权威与协调能力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损害,在最近一年多来的中东乱局中尤为凸显。
自2023年10月新一轮巴以冲突爆发以来,美国在联合国安理会多次否决有助于停火与冲突和平解决的决议草案。2024年11月20日,联合国安理会就10个非常任理事国共同提出的加沙地带停火决议草案进行表决,该草案“要求所有各方立即、无条件和永久停火”,并“进一步重申立即、无条件释放所有人质的要求”,还“特别指出,联合国近东巴勒斯坦难民救济和工程处仍然是加沙人道主义应急行动的支柱”。对于这样一份承载国际社会绝大多数成员共识的决议草案,在安理会其他14国均投票赞成的情况下,美国再次予以一票否决。美国滥用特权直接阻挠联合国恢复地区和平的努力,以色列则以侮辱性举动公然对联合国予以挑衅。2024年5月,以色列代表在联合国大会会场当众用碎纸机粉碎联合国宪章。美国和以色列的行为以不同方式严重削弱了联合国的权威,使其在解决重大地缘政治冲突时难以发挥有效协调作用,加剧地区局势和全球地缘政治的失序风险。
特朗普开启第二任期后,美国对联合国等国际组织与国际机制的态度很可能更为粗暴蛮横,合则用不合则弃的实用主义哲学会甚嚣尘上。早在特朗普的第一个总统任期内,“退群”外交即已成为美国的常态化操作,美国不仅一度退出《巴黎协定》和世界卫生组织,而且使世界贸易组织的贸易争端解决机制陷入瘫痪,至今仍未恢复正常运转。2025年1月20日,特朗普开启第二任期首日,即重启“退群”外交,签署行政令宣布美国再度退出《巴黎协定》和世界卫生组织。倘若以联合国为代表的国际组织与国际机制权威和协调能力持续趋于衰弱,全球地缘政治很可能重现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这将是自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和会初步确立主权国家体系及相关原则以来最严重的历史倒退。
“全球南方”兴起与地缘政治转机
从欧洲到中东再到亚太,霸权思维和强权政治都是挥之不去的地缘政治阴影。在此背景下,由广大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构成的“全球南方”群体性崛起,在国际政治经济事务中发出越来越大的声音,为全球地缘政治格局走向良性循环带来新的曙光,是世界大变局的鲜明标志。“全球南方”国家共同迈向现代化是世界历史上一件大事,也是人类文明进程中史无前例的壮举。
“全球南方”经济快速增长,正在深刻改写世界经济版图。以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为代表的“全球南方”过去20年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高达80%,过去40年国内生产总值的全球占比从24%增至40%以上。鉴于“全球南方”占世界人口比例为70%,一旦这样的人口规模拥有与之相匹配的经济规模,不仅可能打破霸权思维主导的阵营对抗格局,而且有助于一系列非传统安全问题的解决,全球地缘政治困局很可能迎来新的转机。
作为“全球南方”一员和新兴市场国家代表,中国一直致力于为全球地缘政治脱困提供中国方案、贡献中国智慧。得益于“一带一路”倡议等国际公共产品,各国间的基础设施建设合作、贸易往来和人文交流不仅为“全球南方”注入更大的稳定性和发展动力,而且为全球地缘政治格局的发展演进带来更多的正能量。为推动乌克兰危机尽快缓和,中国和巴西联合发表了“六点共识”,会同有关“全球南方”国家发起了乌克兰危机“和平之友”小组,为实现政治解决铺平道路。2024年7月,巴勒斯坦各派别在北京实现内部和解,迈出了实现中东和平的重要一步。作为维护和平的重要稳定力量,中国和“全球南方”广大成员携手并进,不断推进全球安全治理,为国际社会探索标本兼治的地缘政治脱困之道。
(作者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区域国别研究院执行院长、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参考文献】
①《汇聚“全球南方”磅礴力量 共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人民日报》,2024年10月25日。
②John Herz, Idealist Internationalism and the Security Dilemma, World Politics 2(2): 157-180, 1950.
③Robert Jervis, Cooperation under the Security Dilemma, World Politics 30(2): 167-214, 1978.
④Charles Lipson, Reliable Partners: How Democracies Have Made a Separate Peace.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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