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42万人摇号到求男人打针，HPV疫苗正在经历最魔幻一夜！2018年，深圳某私立医院的HPV疫苗接种预约界面创下每分钟12万次点击的纪录。当时，默沙东的九价HPV疫苗刚刚进入中国，因其覆盖病毒种类最多而受到女性青睐。2021年，深圳第二次九价HPV疫苗摇号时，共有42万人参与，中签人数仅有7093人，中签率不足1.7%。孟琳是其中的幸运者之一，她在26岁之前成功完成了三针接种。她的同事们为了尽早接种，只能寻找黄牛帮忙，当时黄牛将三针套餐炒到8000元。
然而，不到十年时间，HPV疫苗的接种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自2024年以来，全国多个省份陆续启动了HPV疫苗接种专场及绿色通道免预约活动，让女性无需预约即可享受接种服务。与此同时，九价HPV疫苗批签发量增速从超过300%降至24.48%。转折点出现在2022年，随着国产二价疫苗上市，市场价格体系被彻底颠覆。例如，在山东政府最近的采购中，沃森生物二价疫苗报价仅27.5元/支，甚至不足以支付冷链运输成本。
市场渗透率也达到了顶峰。截至2023年底，20-45岁城镇女性HPV疫苗接种率达38%，但新增接种人数同比下降52%。疾控中心负责人表示，许多女性已经接种，剩下的要么觉得太贵，要么根本不相信疫苗。
当女性市场增长见顶，疫苗企业开始关注男性市场。全球男性HPV感染率为31%，高危型HPV感染率为21%。持续感染高危型HPV不仅可能导致宫颈癌，还可引发男性的恶性肿瘤性疾病，如肛门癌、阴茎癌等。目前男性接种HPV疫苗的覆盖率远低于女性市场。截至2025年1月，9-26岁的男性才获批可接种HPV四价疫苗。据估算，中国男性的适宜接种规模为3.44亿人，按照70%接种率计算，市场规模超700亿元。
然而，观念障碍依然存在。在澳大利亚，即使政府免费接种政策推行十年后，男性接种率仍不足40%。多数男性认为HPV是女性疾病，甚至觉得接种疫苗有损男子气概。为此，疫苗厂商开始强调“男女共防”的概念。各大社交平台出现新话术，鼓励男性接种HPV疫苗。
2025年1月，默沙东的四价HPV疫苗率先获批在9-26岁男性中接种，男性HPV疫苗接种的询问量增加了两倍多。与此同时，国产九价和十一价疫苗的研发也在进行中。但隐忧浮现，国内在研的男性HPV疫苗多达17款，价格战可能提前爆发。试点数据显示，当接种完全免费时，男性接种率可达78%，若需自费300元以上，接种率骤降至12%。
市场的残酷性也显现出来。2023年，一生物企业宣布终止HPV疫苗研发，直接损失超3亿元。信任危机同样值得关注，关于“男性接种HPV疫苗后出现副作用”的投诉量半年增长15倍，尽管医学证实这些症状多为心理因素导致。在北京的一场高端相亲局里，男士资料卡新增了“HPV疫苗接种”选项，标注已接种的男性相亲成功率提升40%。这场关乎3亿男性健康的生意，终究不只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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