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2月4日,刚果(金)戈马市的儿童在水源处排队取水,学校因冲突关闭。2月3日,在占领戈马后,包括“3月23日运动”(M23)在内的反政府武装联盟宣布从2月4日起单方面停火。
近期,刚果(金)东部地区紧张局势急剧升级,M23在北基伍地区不断发起攻势,造成大量平民伤亡和流离失所。据政府统计,冲突已导致超过2000人死亡,超过100万人流离失所。这场危机不仅反映出刚果(金)内部治理问题,还牵涉到与卢旺达及其他邻国的地缘政治博弈。
M23起源于2012年,当时反政府武装“保卫人民国民大会”哗变成立M23,并占领戈马三周。2013年,政府军在联合国支持下将M23赶回卢旺达边境山区。2021年起,M23再度活跃,迅速占领了北基伍省东南部的广阔领土。2023年,M23控制了北基伍省约30%的领土,包括关键矿产城镇如基万加,通过征收“过路费”强化财力。同年3月,M23与政府达成停火协议,但冲突并未完全停止。10月,多个地方武装团体组成的“Wazalendo”开始攻击M23阵地,M23随即发起反攻。
2024年,M23控制范围大幅扩大,切断通往戈马的道路,占领了矿产资源丰富的地区和重要矿业城镇鲁巴亚。2025年1月4日,M23占领了黄金和钶钽铁矿开采中心马西西。1月23日,M23炮击了距离戈马仅25公里的关键城镇萨克,随后不到一周,戈马陷落。尽管政府军在南部非洲地区部队和联合国稳定特派团的帮助下试图守住防线,但很快被包围并撤离。
M23几乎控制了整个北基伍省,正深入南基伍省,威胁其首府布卡武,甚至扬言进军首都金沙萨。自戈马沦陷以来,刚果(金)与卢旺达的关系因M23的活动更加紧张。M23以图西族为主,其崛起可追溯至1994年卢旺达大屠杀后的难民潮。卢旺达军队多次跨境打击并在刚果(金)东部扶植代理人武装,M23是这种地缘博弈的产物。卢旺达为M23提供武器装备,甚至派出4000人直接参战。
2013年,刚果(金)与卢旺达达成《亚的斯亚贝巴协议》,M23宣布解散。然而,两国关系始终受制于历史积怨与现实利益冲突。2022年11月,刚果(金)宣布退出东非共同体区域部队,指责其纵容卢旺达渗透。2025年1月25日,刚果(金)召回驻卢旺达外交官,并要求卢旺达停止在刚的外交活动。两天后,两国军队在戈马边界区域互相开火,导致多人死伤。多地爆发反卢旺达示威,卢侨民面临暴力威胁。
双方利用族群叙事争取国际同情,加剧了民众的排外情绪。M23引发的问题不仅限于两国关系恶化,还涉及周边国家的安全和商业利益。自戈马冲突以来,已有多个国家士兵丧生。乌干达、布隆迪、南非、安哥拉、肯尼亚等国在刚东部存在大量安全和商业利益,冲突引发的大批难民也给地区安全带来冲击。
当前亟需达成停火与撤军协议,重新启动罗安达进程和内罗毕进程,促成刚果(金)-卢旺达两国和解与刚政府-M23谈判一揽子协议。在此过程中,既要尊重刚果(金)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也要照顾卢旺达跨境图西族的特殊需求。齐塞克迪政府必须认识到,解决东部问题需要持续的外交努力和观念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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